本文為美劇SPN超自然檔案(邪惡力量)劇集同人衍生文,以正劇故事終結後,天堂大門關閉,天使Castiel失去榮光,待在Winchester地堡中,與Dean和Sam一起生活的故事。

故事主要是Destiel,本篇後記,全篇發糖。

 


 

Dean獨自坐在廚房,望著對面那個空盪盪的位置,他回想起那一天。Cass失去榮光後,初來到地堡的時候。

 

 

人類基礎課程

Dean循著一陣誘人的香氣,走進廚房看到Sam正在煎蛋,而Cass一頭亂髮,滿臉鬍鬚,穿著自己的舊T恤和鬆垮的運動褲,大口喝著柳橙汁,吃著炒蛋和培根。

「哇!Sam…,差別待遇啊!為什麼我以前只有果醬三明治,這傢伙到這第一天就吃Brunch啊?」Dean指著Cass。
「你喜歡果醬三明治啊…。」Sam把剛煎好的炒蛋又加進Cass的盤子裡。
「Dean,這個很好吃…。」Cass抬起頭看著Dean。Dean給了他一個鬼臉,他用手指捏起Cass盤子裡的培根,嚼了起來。
「看來我們家小天使適應的不錯嘛!已經開始新生活啦…,這個比牙膏嘗起來味道好吧!」Dean促狹的說道。
「Dean!」Sam回頭瞪了Dean一眼。
「我們現在要當這傢伙的監護人了嗎?」Dean扁嘴攤手。
「Dean…,Cass現在需要地方住,而且你也看過他之前在外面的樣子了。」
「當然…,當初可是我去帶他回來的。」Dean就是忍不住想要捉弄Cass一下。
「Dean…,如果…不方便,我可以離開。」Cass停下了手上的叉子,看著Dean。
「Cass,你別理Dean。」Sam皺眉看著Dean。
「喂!喂!喂!我不是那個意思,你呢!就給我好好待在這裡,那裡也別去。」Dean按著Cass的肩。
「你們兩個真無聊,開個玩笑也不行,一大早這麼嚴肅幹麼?」Dean擺擺手,又作了一個鬼臉。
「好啦…,也給我來一份雙蛋,大份培根套餐吧!」Dean坐了下來。Sam給了他一個大白眼。

「Dean、Sam謝謝你們讓我待在這裡。」Cass清空了他的盤子,坐直身子。
「不用客氣啦!要再來一點嗎?」Sam笑著。
「我想我飽了,謝謝你,Sam。Dean,也謝謝你的衣服。」Cass轉頭繼續對Dean道謝。
「反正是舊的…。」Dean轉頭瞥了一眼Cass,然後專心插著他的培根。天啊!看這傢伙穿著自己的舊衣服,還真是怪異,不過比他之前穿得那身流浪漢的樣子要好多了。
「Sam謝謝你的早餐,真的非常美味……。」突然Cass肚子發出了咕嚕的怪聲,噗…的一聲,放了一個超響亮的屁。
「哇…!我的天!」Dean嫌惡地用手臂壓著鼻子彈了起來…,一手大力揮著空氣。「媽的!你…這個…。」Dean嘴裡髒話一串。
「哈哈哈哈哈…。」Sam看著Dean的反應,扶著桌子笑彎了腰。「Cass你好樣的…。」
「Sam…,我胃部好像…,我可能去要去洗手間了。」Cass仍然疑惑地報告著自己的情況。
「要去拉屎就去!不用報告了…。」Dean揮著手大叫。
「好…好的。」Cass似懂非懂地轉身退出廚房。

「哈哈哈哈…。」Sam還沒笑完。
Dean坐下來,皺著鼻子抱怨:「你看這傢伙何時可以上小學啊?」
「Dean…,別對他太嚴厲了,畢竟他現在已經無處可去,雖然他已經當了幾千年的天使,但是當人類可是頭一遭,有點耐心吧!」
Dean挑著眉頭,大口喝著水,想把剛剛的氣味壓過。「是…Sammy老師,現在像不像從街上撿了隻流浪動物回家…,怎樣…,我們還要教他定點拉屎嗎?」
「Dean,你設身處地想一想吧!他現在也只有我們了。」Sam擦了擦手,遞上盛著早餐的盤子,越過Dean離開了廚房。

Dean回想Cass來到這裡的第一天,他真的糟透了,活像隻無家可歸的動物,洗完澡,吃完東西,他倒在床上睡了好久,他醒了之後,一頭亂髮地站在圖書館的入口,咧著嘴對著Dean和Sam笑,想到這裡Dean不禁嘴角上揚,他還真的沒看過天使這個表情,以前的他比較像一尊冰冷的雕像,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,而現在,他居然站在那裡傻笑,這傢伙笑起來真是…他媽的可愛。

然後有一段時間,Sam和Dean坐在樓下的圖書館裡埋頭看資料,Cass會站在一邊仰頭看著書架發呆,Dean愣愣盯著他,Cass會一直站著許久,不知在思考著什麼,Dean的舊T恤領口鬆弛,Cass露出了缺乏日曬的脖子和胸口,過大的運動褲掛在意外纖瘦的腰際,有一截垂在地板上。

地堡的橙色人造燈光,為他鍍上一層暖色調,散發著溫度,臉上表情看起來柔和又放鬆,自然下垂的肩膀,鬆鬆擺放的四肢,像一隻在湖邊飲水的野鹿,而不是一隻備戰的野獸,殺氣騰騰隨時等著出擊。Crowley每次聊到他養的地獄獵犬,Dean總是會忍不住聯想到Cass,而噗哧笑出聲。

難道這個才是Cass天使外殼下真正的模樣––Cass的內核,像派的內饀那樣酥軟甜膩,Dean搖搖頭,收回自己莫名其妙的聯想,回頭專心在自己的事上。Dean無法不在意站在那發呆的Cass,希望他可以快點去作點什麼「人類的事」,去看看電視什麼的,而不是站在那裡放空,讓自己分心。

但是Dean沒有開口,他其實滿喜歡這樣安靜的時刻,Sam專心地敲著鍵盤,Cass就靜靜地待在一邊,什麼也不作,空氣中淡淡的咖啡香,時不時傳來翻動書頁的聲音,Dean可以隨時抬頭看看Cass,看著他漫不經心地站著、踱步,若有所思的低頭。這很美好,真的,如果生命中有一刻要不斷重來,這應該是一個選項。

Dean的思緒又不禁飄到Cass身上,「他在想什麼呢?」Dean不禁想像著,是在想著天堂的事嗎?他會思念他的兄弟姊妹和朋友嗎?會想念他的榮光嗎?他真的想待在這裡,和我們在一起嗎?真的想當一個笨拙又傻氣的人類嗎?

不是要故意挑惕,但是Cass「當人類」真的有夠菜,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,他要如何當一個戰士呢?畢竟他的前職業是天堂的軍人,現在中途轉行,改當人類新手,而且從幼幼班開始,這個落差和轉變也未免太大,就像從伊拉克戰場受傷退役回來的軍人,被炸斷了腿什麼的,失去了行動力和專業。而且對Cass來說,情況可能更糟,他簡直像新生在地球上的幼兒,要重新開始人類的生活。Dean回想到自己曾經差點變成狗的經歷,難道Cass也在體驗這樣的事?

這些事以前Dean從來沒想過,因為以前的Castiel太強大了,完全不需要擔心,隨傳隨到,簡直像是跟天堂買了保險。但是現在的Cass蠢到連走個路都可能被自己的褲子絆倒,根本慘不忍賭,收養一隻天使的煩惱,還不是普通的多啊!

「Dean…,Dean。」Sam把Dean從他的沈思中拉了出來。
「Cass…,在洗手間很久了,你去看一下吧!」Sam抬眼瞄了一下Dean。
「為什麼你不去?」Dean皺眉。
「是誰早上答應我要有耐心的…。」Sam冷回。
「你怎麼知道不是你作的大餐,害人家拉得死去活來…哈哈。」

Sam又狠瞪了Dean一眼。

「好好好…,我去,我去…。…這到底是什麼狗屁差事…。」Dean粗魯推著椅子站起,嘴裡還是咕噥著一堆抱怨。

「喀喀喀…。」Dean敲著門。
「喂…,Cass,你在裡面很久了,沒事吧!」門後一點動靜也沒有,Dean嘆氣,又拍了一次門。
「喂!你是把自己拉進太平洋了嗎?」Dean沒好氣。裡面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。
「你不自已開門,我就要進去囉!碰!」Dean又用力拍了一下門。
裡面終於傳來了微弱的聲音:「Dean…。」
「如何?當人類的基本課程––拉肚子,好玩嗎?」Dean又氣又好笑。
「…Dean,肚子好痛,肛門…也很痛。」
「哦…哦!好了,不用講給我聽…。」Dean翻著白眼。
「Dean你們也會拉肚子嗎?」
「是人都會啦!誰叫你吃那麼多Sammy特製餐?」Dean想他可能在街頭那段時間,吃了很多不乾淨的食物。
「人類…,真的很辛苦。」
「哈哈哈哈…。」Dean無言大笑,拉個屎就下出這種結論也太了不起了,他實在佩服天使的單細胞思考邏輯。
「好啦!你沒事就快點出來,不要在那裡研究拉屎對人類生活的意義。」
「好…的。」Cass虛弱應道。

講完,Dean又回到了大廳,無奈地對Sam聳聳肩。「我任務完成囉!」
「人呢?」Sam又問。
「他說他沒事!」

Sam不滿地瞪著Dean。

「喂…難不成要我打破廁所的門衝進去嗎?要不要順便拿槍?」Dean一臉苦笑。

過了一會,Cass終於出現在大廳玄關,搖搖晃晃地走過來,整個人輕飄飄、軟綿綿的,看起來臉色蒼白又虛弱。

「Cass,你還好吧!」Sam靠過去,護著他走過來,拉著了張椅子給他坐下。「我去倒杯水給你。」
「哇!你看起來真的有點不太妙…。」Dean看著他。
Cass接過了水,喝了一點。「我覺得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…,這也是拉肚子的基本課程嗎?」Cass嘴脣發白,不停地冒冷汗。
「Sam,Cass不會是食物中毒了吧!」Dean開始擔心了。
「會…會嗎?這麼嚴重?」Sam臉色一沈。
「我不是說你作的食物,有可能他在外頭吃了什麼,畢竟他一個人在外流浪了一陣子。」Dean終於認真了起來。
「對對!我們快帶他去醫院吧!」Sam回應。

 


天使的腸胃炎

 

Dean過去把Cass扶起來,Sam拿了鑰匙和錢包,三個人一起坐上了寶貝車,直奔最近的地區醫院。

Cass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打著點滴,Sam和Dean坐在外頭候診區的椅子上。

「結果是急性腸胃炎加上長期營養不良…。」Sam讀出收據上的內容。
「唉…,好吧!」Dean有點焦躁地站起來。
「Dean,我知道…你很不能適應Cass現在的樣子,畢竟他以前完全不需要我們照顧,Cass很努力在接受這一切了,反而是你,可以再多努力一下嗎?」Sam放慢了語調。
「我…我不太會照顧人…,…天使。你知道的,Cass又不是我們的黃金獵犬…什麼的。」Dean背對著Sam。
「如果他是的話,我想你會表現的好一點。」Sam被Dean的比喻弄得啼笑皆非。
「你想把他當什麼照顧都可以,管他是家人、朋友、天使,還是什麼其他的生物,反正就是照顧好他就對了!」Sam實在看不慣Dean在這件事的作法,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。
「像你一樣嗎?」
「對!」Sam覺得自已好話說盡了。
「好啦!我知道了。但是,你知道的,我…跟你,不一樣吧!我可不會作什麼培根炒蛋,或是牽著他的手去大樹下讀詩之類的。」Dean又搬出他討人厭的招牌表情,戳了一下Sam的胸口。
「不用!只要克服你的那些無聊想法,然後作你自己該作的就夠了!當一個夠朋友的Dean Winchester,而不是一個混蛋。」Sam真是看透Dean了。
「我…我去看看Cass。」Dean被Sam戳破,只好找個藉口避一下,可惡,Sam還真是瞭解自己的弱點。

「Dean?」Cass睜開了眼睛。
「Cass,還好嗎?」
「覺得很……虛弱。」Cass的語氣出現了停頓
「…哎,這很正常。」Dean眨眼笑著。
「人類,很常…感到虛弱嗎?」Cass又在進行他的人類研究了。
「唉…,不止虛弱,還有其他一大堆有的沒的,有你受的呢!」
「Dean和Sam很強壯,不虛弱啊!」
「唉…Cass,我們跟你想像的不一樣,人類都是虛弱、痛苦又悲慘的生物,我們的生活就是忍受它,和它共存,努力讓自己堅強,然後可以照顧彼此。」
Cass的藍眼睛瞪得好大,好像聽見了什麼驚人的事實,他注視著Dean:「我知道是什麼使你們強壯了,人類真的跟我們很不一樣。你們…很了不起。」

Dean沒料到會聽到天使的稱讚,有點尷尬了起來,他摸著後腦,想轉移話題,想到剛剛Sam的那番勸告,看看眼前的傢伙,自己也只能盡力幫忙,讓他好過一點,不管是當人類,還是天使。

「Cass你想拿回榮光嗎?」Dean終於問了出口。

Dean雖然不滿意現在的情況,他也想念Cass那些強大的超能力,Dean矛盾地希望Cass像這樣乖乖地待在身邊、待在地堡裡,同時又能當個開心的小天使,當然這是不可能的,因為他知道Cass一拿回榮光,就會毫不猶豫地飛走。看著Cass困在人類的身體裡,蹣跚學步,每天跌跌撞撞地呆萌模樣,只考慮到自己的需求,也太過自私冷血了,畢竟這傢伙為了Winchester可是背叛了盟友,拚上了自己的性命。

「Dean,我已經作出了選擇,我放棄了榮光。」Cass的藍眼睛閃著光。
Dean聽到Cass的回答,胸口悶了一下。「Cass…,如果你想要的話…,我跟Sam可以想辦法幫你!」
「Dean,天堂的大門已經關閉了,我選擇了跟你們在一起。」Cass語氣平靜。
「Cass…,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,一定有辦法的…,我們可以去找Crowley…。」Dean焦急了起來。
「Dean,所以你希望我拿回榮光嗎?」
「不…,你不要誤會,Cass,我很喜歡你的能力,但是現在的你,也很好。只是…你好像一直不太好,當人類對你來講,似乎太…難了。」Dean一臉為難。
「Dean…,對不起,我成為了負擔。」Cass表情黯淡了下來。Dean發現自已好像把事情愈解䆁愈糟了。
「不…不是這樣,我只是要說,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,我跟Sam都會支持你的,如果你想拿回榮光,想回到天堂,只要跟我們說一聲,我們都會幫忙的,你為我們作的已經夠多了,我們也想幫你,真的,朋友就是這樣互相幫助的!」Dean真的不希望Cass再作出什麼自我犧牲了。

Cass內心漾起一股奇異的感受,很久以來都沒有人真心地想為他作什麼了,而這兩個人類,渺小又脆弱的人類卻一心一意想要幫助他。

「Dean,跟你們在一起,我真的不後悔。我喜歡跟你們一起生活,雖然當人類不容易,但是我會努力,而且你們會幫我的,對吧?」Cass溫柔地笑了起來。
「是是是…,當然,那有什麼問題!」Dean伸手拍拍Cass的胸口。

「哦!…看起來,有人好多囉!」Sam走過來,開心地看著Dean和Cass的互動。
「嗯…,是的,但是我現在…好像又餓了…。」Cass不好意思的憨笑。
「哈哈哈哈…那晚上來吃牛排好啦!」Dean開心拍著手。

三個人開心地在診間笑著,結束了這「沒有什麼大事」發生的一天。但是在這一天,Dean和Sam正式和天使展開了同居生活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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